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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/王德道
建兴五年的风掠过羽扇,
在羊皮地图上寻找祁山。
定军山的鼓声未歇,
白马氐的炊烟已飘过沮水——
丞相忽然按住行军令:
且慢,先学会饮这腥膻。
铜釜在岭上支起时,
整座秦岭开始沸腾。
茶沫翻滚着蜀地的云,
氐人的陶罐倾倒星辰。
从此每个隘口都记住:
煎茶岭上升起的黎明。
山路转过第九道弯,
何家岩的铜锅正炖煮月光。
那些未被《出师表》写尽的夜晚,都在牛油灯里明明灭灭。
氐羌女子捧出的茶砖,
比虎符更早抵达战场。
陈平道上的马蹄突然失声,
当武兴城的夯土映亮星象。
蒋琬接过的不仅是印信,
还有三江交汇处未冷的茶汤。
郙阁栈桥的绳索,
勒进《郙阁颂》的残章。
我们数着茶马古道的年轮,
在煎茶岭辨认氐羌的图腾。
铜釜里沉浮的何止茶叶?
整部《三国志》在此舒展——
你看嘉陵江转折处,
仍有羽扇搅动的旋涡。
[福]备注:傍晚散步,回想起公元228年,诸葛亮北伐曹魏,也曾驻扎此地,在煎茶岭上煮茶,在何家岩回民区烹牛羊肉,晚上在大帐里煮艾泡脚,不禁感慨万千!岁月流转,往事已千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