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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小寇,其实鬓发已花白,岁数都快迈过六十岁的坎了。那天在咸阳市汇通十子商场地下二层古玩城见他的第一面,暗淡的灯光给我的剪影:个子不高,身体看着还算结实,没有修理的胡子衬托一张老实巴交的面容。
我要出让几张第三套人民币。小寇在古玩城主要经营项目,就是收购这些老钱币。这是我们认识的起点。聊着聊着,我们之间的话语多了起来。他从咸阳市一家国营棉纺厂买断后,就踏入了古玩这个行业。他有过兴奋和喜悦,也有过沮丧和无奈。古玩这个行业让他尝遍了生存的酸辣苦甜,饱受了岁月的厚爱和无情,知道了的路是那样的崎岖和坎坷……但现实,他挺了过了,一个纺织厂普普通通的工人成为古城稍有名声的古玩家,岁月沧桑总算让他开放了一朵不起眼的碎花。
纺织厂的经历让我对他萌生出一缕好感。出让自己的收藏品其实就是一次对自己心灵的折磨。马未都说过他每次割让捐赠收藏品,好长时间都有一种空落感。我更知道,每件藏品的背后都有一段情感和岁月的故事。我有一分旧币,那是阿拉伯数字罗马数字组成的新中国1953年第一次发行的一分纸币,是我小学好友王培勋兄台赠送的。二十年前,王培勋兄台女儿患病,需要太多的治疗费用,为了争取更多的社会援助,我写了一篇呼吁社会援助的文章在《陕西工人报》发表。王培勋兄台执意要把他收藏的这张一分纸币给我。所以,收藏是一种缘分,转让也是一种缘分。正是这种缘分,我好不犹豫的把几张第三套人民币转让给了小寇。王培勋兄台那张一分纸币那是一段岁月的情感,我会永远保留下去的。
交易完毕,我向小寇告别。小寇拿出一件金刚菩提手串赠送,并说:“老了,常活动一下手指,很有益处。”我接过手串,向小寇表示了一下谢意,走出了他的古玩店。
金刚菩提转手指,血脉畅通无疾患。人生愉悦有知己,天地茫茫路道宽!